Hardcore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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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y Depression
2016.09.17
这几天找到一种新的方法,让自己镇定下来,把自己摔倒也是对抑郁的一种抗衡,每当我碰触到地面就彻底躺平,行人啊,车辆啊,都可以从我身体上踩踏过去、碾轧过去。而且这种时候意识会变得无比清醒,智慧和记忆力好像也增强了,所有关注过的事件都历历在目,甚至背诵得出当事人说过的话,1997年白宝山在监狱中说:我出去就要杀人。如果判我20年,我出去杀成年人。如果判我无期徒刑,我减刑出去,杀不动成年人了,我就到幼儿园去杀孩子。

我总是能听到开枪的声音,开始的时候我有点害怕,时间久了,也就习惯了,那声音也像有人在用槌子往我脑袋里钉钉子,好像有一个建筑工地,有人要盖摩天大楼,盖了这么多年也没盖好,好多无家可归的人在我的脑袋里面哭啊闹啊,我要被吵死了,他们不让我睡觉,也不让我出门。不睡觉也好,不出门也好,反正每天出门前,穿上精心挑选好的衣服,照着镜子怎么看都觉得像要去参加自己的葬礼,消极得那么隆重。每一个目的地都像是为了追悼自己而要赶赴的灵堂。
我也害怕出门听到那些关心和疑问,“你看起来那么开心,怎么可能抑郁呢?”,“你有什么可以抑郁的,我还抑郁呢”,“你总是那么矫情”,“他又在装腔作势”……这些声音比我脑袋里的声音更容易使我紧张。在所有牵扯到两个或者两个人以上的人际关系中,要么我就会不停地说话,要么我就会一直沉默。所有的假装轻松都让我筋疲力尽。

这么多年,我一直在给自己治病。一人分饰医生和病人两角,有时候医生给病人治病,有时候病人也给医生治病。彻底把生活过成了一所医院,每天只是流连在各个不同的病房里,外面的人进不来,自己也走不出去。

2016.07.19
晚上失眠,一闭上眼睛就看到自己用各种方法把自己杀死的画面,我吓得起来把家里所有的锋利的东西都锁进一个抽屉里,有一把大剪刀实在塞不进去,我就把它和钥匙一起扔出了窗外。我躺在床上一阵阵出汗,身体在发烧,可还是觉得冷。我觉得我在流血,每个关节都软润得像刚划破的伤口,整个人就像一个巨大的伤口,我想把自己包扎起来,我想吃一粒床那么大的药片。

2016.07.18
严重的时候,总觉得对面的大楼里有人用瞄准镜跟踪着我的头,随时要给我一枪,看到任何东西都像凶器,窗外的叶子像刀片一样挂满树枝,桌子上的叉子像飞镖,可乐像手榴弹,我不敢吃饭,也不敢喝水。我坐在椅子上,椅子好像马上要散架了,我躺在沙发上,沙发好像马上要塌陷了。我想离开,可是每一级台阶都像悬崖,每一步都像深渊那么艰难。我跑到马路上,所有行人都变成各式各样的花瓶。我想去买一束花,给所有开口的脑袋都插上一支,可是这个世界并不会因为这样而变得美丽一点。我还是去买一把锤子,杀死一个人,就像敲碎一樽花瓶那么容易。就像这平淡的生活也可以杀死人,起码可以杀死我,
于无形。
满地的碎片都像假牙一样在黑暗里闪烁着交错的光斑,幻觉重生让我感到一阵阵晕眩。
我经常自以为这样的经历,每个人都会有。比如将要睡着之前我时常会感觉自己的舌头里面像被充了氢气,慢慢变得轻盈、柔软和肿胀,像塞满了棉花在口腔内部不断扩散和传染,最后整个人都变成一大团棉花,在半空中漂浮起来,有的时候身体和床一起飘,有的时候身体和床分开飘,有的时候只有身体在飘,你低头还可以看到床上折叠整齐的被子好像还没有被打开过。
而失眠的时候我时常感到浑身充满了力量,这力量控制着我,让我什么都做不了,什么都不要去做。有一种方法是把手表放到耳朵上,让心跳尽量跟秒针的声音同步,偶尔能得到一点缓解,偶尔只能因由时间流逝的无能为力而唏嘘。黑夜有的时候鸦默雀静, 有的时候震耳欲聋,静的时候你会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还在活着的人,闹的时候你会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已经死去的人。你潜入暗中,周围的光就亮起来,你跨进明处,周围的天就阴下来。我怎么能不怀疑,这光不是上天投下的一束有色眼光。不过你确实也从来不相信什么公平,你情愿浑身绑满砝码,将自己投进河里海里去。你一直与这个世界好像隔了一层,有时候像一片雾气,有时候像一块玻璃,有时候像一面墙壁,有时候像一座山峦,有时候好像隔了一个,甚至几个时空。你看到孤独像静影沉璧,你去抚摸它,手指也徒是撩起一串涟漪。
我问过很多人之后,才发现他们都不是这样的。但是生活不是这样,就是那样,总之不会是你想要的样子。就像你想抽烟,却没有烟,当你有了烟,却没有打火机,当你有了打火机,却打不着火,当你打着了火,却不想抽烟了。

痛苦和无聊是常态,愉快和幸运是失态;奔波让人疲劳,舒适让人恐惧。认命也许是最好和唯一的方式。

2016.05.04
我一坐下就起不来,我坐在床上,坐在沙发上,坐在马桶上,坐在台阶上,坐在地上,只是坐着,谈不上快乐不快乐,难过不难过,我在内部跟自己谈判,谈判的内容围绕着我要站起来,还是躺下去。大部分时候我最后都会躺下去,从外部看起来那姿势更像是倒下去,我感到苍老就发生在一瞬间,我的脸平铺着,像一面湖水,微风吹过,皱纹像涟漪一样蔓延着。这是如此真实,我能伸手摸到那些沟壑,我感到身体里的水分一点点地流失,我的骨头也开始变得柔软、变得酥脆,如果你看到我,你已经不能用“一个”、“一位”或者“一名”来量化我,你只能用“一堆”、“一滩”或者“一缕”来量化我。我感到自己变得微乎其微,聊胜于无。我不敢把我的感受告诉你,我害怕又被你当成一次矫情,看成一场表演。事实上也没有任何确切的词汇适用于表达,我甚至开始创造新的语言,可是我会经常忘记自己刚创造出来的语言,因为它们没有任何逻辑可循,我每天都在遗忘和创新中挣扎。但是挣扎也需要力量,最后我连挣扎也放弃了。我适应了逆来顺受,就像掷骰子,每次都掷到同一个点数,后来你发现,其实每一个面的点数都是一样的。这个房间里我最熟悉的就是头顶的那块天花板,它就像我的天空,白色的天空,没有任何阴晴变化的天空,我幻想过楼上的邻居就是住在天上的神仙,我好奇神仙居然也要设定每天早晨的闹钟。我没有任何记录时间的工具,

我只是每天往黑暗里投一块石子,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回响,如果生活是一个无底深渊,当我跳下去,无尽的下坠,也是一种飞行。

2015.09.24
有一天晚上我回到家,躺在床上,月光透过铁护栏从窗口射进来,一道道纵横交错的影子投射在墙上,整个房间看起来就像一个监狱。我一直想不明白,我怎么把自己关在一间监狱里?我突然觉得我每次出门就像是放风一样。我经常害怕出门,但是只要我一旦决定出门,我一定会先给自己上好发条,我从来不在我的朋友们面前表现出我的症状,即使我那些莫名其妙的紧张、焦虑、慌乱、甚至疲惫偶尔还是会陆续地突如其来,我在脑子里储备好各种模式准备随时�
Comments
Нестабилен, но EBU 25 Mar, 2023 @ 12:19am 
Love
Hardcore 14 May, 2022 @ 2:03am 
s/o my stalkers :biohazard:
fetchetcher 8 May, 2022 @ 12:53pm 
drained.